母 亲(散文)
邓素华
编者按:“家是港湾,人是船”,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在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母亲在哪家就在哪!在生命旅途中,无论你自己这只船经历了怎样的惊涛与骇浪,际遇过什么沧海桑田或王者荣光,母亲永远是敞开着伟大的怀抱,散发着迷人的母爱光辉接纳你归来疗伤、或王者凯旋的港湾!母亲的爱,犹如一面在你心灵天空中永远飘扬,指引你前行的鲜艳夺目猎猎旗帜!也许,在日常生活中琐事中,在时光不经意的昼夜如斯流走中,我们未曾用心感悟、体会到母亲的伟大,母爱似水的柔情与耀眼的光辉,还不善于直接面对自己的母亲表达感恩之情,失去了时机方觉弥足珍贵。四川空间信息产业发展有限公司多年来一直在全体员工中极力倡导的企业文化“亮剑、独特、快乐、感恩”中,“感恩”就是其中一个十分集聚人文关怀魅力的命题。知恩图报,学会感恩;百善孝为先,小孝是陪伴,大孝是尊严;做事先做人,人品大于能力等理念是公司弘扬企业文化正能量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编者在此编发公司建设事业群调查部项目经理邓素华这篇发自肺腑,情真意切,满怀对自己母亲深情厚义的散文《母亲》,以飨读者。该文章看似形散,但神不散,作者借助散文表达手法这个“形”,集感恩母亲养育之恩这个“神”,寄托对自己母亲的沉痛悼念与无限哀思,字字句句读来使人心灵产生隐隐阵痛与震颤,令人潸然而泪下。
当我半夜接到家里人打来电话,说妈妈病危的那一刻,我感到莫大的恐惧和束手无策。当我不停地接到电话说妈妈已经不行的时候,我的眼泪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刷刷而下!我的脑海里全是家中人描述妈妈当时痛苦的喊叫与挣扎,直到再也不能动,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当我提上行李匆匆往回家的路上赶的时候,一切不像从前:行李是那么的沉重、铁轨是那么的冰凉、环境是那么的陌生、万物是那么的沧桑……流着的眼泪随着行驶的火车走了一千多公里,我幻想着能赶回去能和您说上几句话,但您还是提前离我而去。
妈妈,当我跪到您灵位面前细细地看着您那慈祥面容的相片时,心里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可是,当我揭开灵棺盖子,看到妈妈静静的躺在里面叫不应声的时候,现实却是显得那么冰凉无情!
“妈妈!妈妈!!妈妈!!!”一切不复存在,那一刻,我脑海一片空白,回家路上想好和您说的话一句也说不上来,我只有想象和懊悔:我想象您当时是多么的无助和不舍,因为当时那要命的痛苦让您无法忍受,根本不能和您身边仅有的儿媳、女儿和新婿说上一句话;我懊悔当时自己不在您身边抓住您的手让您度过生命难关、懊悔我只顾自己小家庭外出打工而忽略了在您身旁,忽略您的病痛……妈妈,我错了,我对不起您……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感觉到并反问自己:时间都去哪儿啦?时间都去哪儿啦?!妈妈,我无法想象您老人家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的生活是怎样的。可是我知道您一辈子是在辛劳与节俭中度过的的,您用了至少五十多年的时间精力精心地耕耘着我们这个家庭。妈妈,我知道:当您孕育了我生命的时候,您这一辈子就注定要为我们付出:从怀我们、生我们、养我们、教我说话、走路、送我上学、到我成家立业、有了孙儿,哪怕是再苦再累您都无时无刻无不都在为我们付出!直到您的时间已经在儿女儿孙的身上耗尽用完!时间都去哪儿啦?!我的时间却渐渐和您远去。特别是近20多年时间,我外出打工,就很少有时间回来看您。当您身体一天天变老、一天天变差甚至是病魔缠身的时候,我的时间却更少用在您的身上,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看您。可是,每当我又将离开的时候,您总是用期盼的眼光目送我远行,而后又只好无奈的等待我下次的归来。我的时间就这样,一次次、一天天的流逝着,根本就没有花较多的时间来陪您和照顾您……
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可以用到您身上的时间!而您哺育我们长大,为家付出辛劳的一幕幕一帧帧一幅幅画面却像电影影片精彩片段一样,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反复在我的记忆深处的荧屏上回放。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妈妈一辈子好苦好累!好伟大!
回想起:为了挣公分,您到生产队上去出工,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为了多产一斤谷子,您在干旱的季节用肩膀一挑挑的从河沟里挑水去泼半山腰干裂的谷田;您还用脚趾去踩和搅拌那下雨过后谷田的裂缝,使裂缝闭合而能够存水;为了多做半分田,您半夜马灯下扯秧、栽秧、割谷;为了多挣一分钱,您带着疲惫的身躯深夜里还在喂猪;为了多做一点活,您胡乱的吃上几碗饭后便扛着锄头上坡时,嘴里头还嚼着饭……很多时候手上干着干着活儿,却无法抵挡那来临的睡意,身子摇来晃去……很不容易把我们四姊妹在当时艰难的条件下拉扯大,还使儿女们都完成了应有的学业。
当我们都成家立业并有了自己孩子的时候,您又主动担任起照看孙儿的重任。您总是以最大的胸怀,一边做着农活一边无微不至地呵护着您的孙儿们。
直到后来我们都搬走了,您仍然坚守河坝沟的田边地角,甚至到后来病痛的时候,您却一直在奋斗,做农活、喂猪喂牛、浇灌蔬菜。特别是手脚不方便的时候,您艰难地用半挑挑、半桶提、一点一点提着水去浇灌着菜园,用自己的心血来培植着我的家园……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妈妈一辈子好节俭,对儿女们有多疼爱!
回想起:您穿的衣服补疤上补补疤仍舍不得丢,总是把较好的纱线和布片缝成衣服给儿女们穿上;在缺粮的时代,您总是用洋瓷碗放进锅里沉淀出白米饭给儿女们吃,而您自己吃到了什么?!当您赶场卖完猪崽或梨儿后都总是饿着肚子,却让跟随的儿女们吃上一个扣碗!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强忍着,而您的儿女们生病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忽略过,哪怕是小小的感冒!为了四个孩子都读完书,可以说,您一生从来都没有没有乱花和多花过一分钱!为了孙儿们的贪吃的欲望,您却从来没有吝啬过。就是到了扭不动的时候,您却还在为您的儿女儿孙们着想,总是想着要为我们减轻负担!
最近几年,就是搬到街上来和我一起住了,您还在寻找田地来做,逢赶场的时候还把做出来的蔬菜拿到街上去卖!逢年过节,儿女们给您一点零花钱,您总是认为我们给多了……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觉得妈妈的故事很多、很多、好美!有妈妈的日子真好!
记得小时候,您每天都要去较远到生产队上出工,很晚才回来后,不顾一天的疲惫,搂着哭泣的我,让我感到温暖和不哭后才去做饭,吃完饭把我们安顿睡着后才去做洗碗喂猪等家务。记得每次爸爸打我的时候您还哭,记得我去武陵中学上学时,您也哭了;记得我31岁那年生病您比我都还哭得厉害……记得在武陵读书的那段日子里,您每周周末还给我送米送菜,回去的时候带走我穿脏的衣回去洗,记得我生病后您从十几里路外的家里跑路来看我,到达的时候已经很晚;记得我们出门打工回来或节日团聚的时候,您总是很欣喜,给我们做好菜饭、记得我们每次团聚后一家人话家常的片片段段,记得……妈妈的故事很多很多……好美。
记得小时候妹妹调皮,您打她的矫情;记得弟弟小时候您娇惯他的音容;记得您经常夸姐姐听话、能干的笑貌;记得那时过年您给我们四姊妹买新衣服,我们心里有多高兴;记得……很多、很多……好美!
记得您和您的孙儿们在一起的快乐,记得您给他们喂奶粉、买糖、做饭,诓他们睡觉,记得……很多、很多……好美!真的,有妈的日子真好,妈的故事很多很美。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我们几姊妹开始齐唱(笛声伴奏)“世上只有妈妈好……”
可是,我现在我没有妈妈了!苍天无情!一场突来的灾难无情地夺走了我们的妈妈。那一夜的那一刻,您突然感到头脑剧烈疼痛,反复多次,您大汗淋漓,拼命挣扎与叫喊。当您的儿媳、女儿和新婿三人赶到并请医生急救、转到武陵医院抢救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您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017年3月12日3点40分!这是多么令我悲痛的时刻,多么令我难以接受的时刻!
妈妈,我们哀痛!我们为您送行!我们永远爱您!
我的妈妈走了。妈妈,您丢下了爸爸、丢下了儿女、儿孙,丢下了所有爱您的和您爱的人,永远的走了。
妈妈,您的儿女儿孙、以及侄儿侄女、生前亲朋好友们给您送来了鲜花、鞭炮、锣鼓和歌声,您能看见吗?您能听到吗?能感受到吗?我们为您选好了地点、建好了陵园,过了今晚,您就要去到那里,那里是您的归宿,您会去到另一个世界……
妈妈,请您忘掉您生前所受的痛苦,忘掉令您劳作的什么窑坝、八斗冲、河坝沟、什么大湾坵、小湾丘、塘湾湾、子调沟、一石四、九斗田、崔炳发湾湾……忘掉儿女儿孙们的调皮,忘掉我辜负您对我望子成龙的心愿……
妈妈,让我们再多看您几眼,再陪您一个夜晚,然后您放心的去吧,我们会照顾好爸爸,我们几姊妹会化悲痛为力量,努力撑起自己的家;我们会更加的团结与互助,我们会更加的有凝聚力,我们会更加地珍惜身边的人,我们会把您生前的美德继承和发扬光大!
妈妈,当您想我们的时候,您给我们托个梦,需要什么,我们给您捎去;当您想家的时候,您给我们托个梦,我们会给您摆上碗筷……
妈妈,您是我们的好妈妈,下辈子,我们还做您的儿女,为您尽孝……
妈妈,您生前喜欢穿的、舍不得丢的衣物,我们都给您送过去了。但是我们四姊妹都留下了您生前穿过用过的衣物做纪念:三顶帽子和一件罩衣,相信您不会舍不得吧!
妈妈,我们会时不时的去到您的墓前看您,给您放炮、烧香、磕头,直到永永远远!
妈妈,我们最忘不掉的是您给我们的吻!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齐唱(笛声伴奏)……
妈妈,您虽然走了,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天上的星星犹如您灵动的眼睛;划过的流行犹如您曾经的泪滴;河坝沟土地上的草木犹如您的头发;沙土犹如您的肌肤;流水犹如您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枝头上雀声犹如您在清脆的歌唱……您依然像那皎洁的月光,静静地照在我们的身上;您依然像那火热的太阳,永远为我们送来温暖与阳光……一切依然是那么的美好!
我心铭记:我亲爱的妈妈生于1943年冬月初五武陵力术大林院子,卒于2017年3月12日3点40分,享年74岁。
妈妈,我们永远爱您!